无趣的灵魂

188/颜王 严阵以待43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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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晋也没有生气，而梁贞的这般态度他也明白了。

“我也不卖关子了。”王晋松开对方，“画廊所抵押的艺术品来源你知道吗？”

“或许你不相信，但我真的不知道。”梁贞的语气也认真起来，“卓一开始只是说回国看看，画廊恐怕也是他一时兴起吧。”

 

“一时兴起。”王晋自言自语道。

不愧是一时兴起，一时兴起来招惹了自己，又一时兴起地牵连出无数的麻烦。

 

“画廊的那些作品在抵押前都做了评估，但我不是专家。”

“那些评估是你帮他做的吗？”

 

“他说的？”梁贞摆弄着桌上的精致的茶具，听到这话才抬头看向王晋。

“他骗你的。”梁贞说。

 

梁贞顿时没了笑容，弯弯的眉眼不再。这般严肃的表情落入王晋眼底，掀起轩然大波。他张了张嘴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，梁贞忽然绷不住笑出了声音。

“哈哈，我也是骗你的。”

 

梁贞笑得纯良，只把它当作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。王晋的表情有一丝尴尬，但很快也陪笑道，“你还真是爱开玩笑。”

“看你一脸紧张，缓和一下气氛嘛。”梁贞微笑着，手肘撑在桌面上，歪头托着下巴。

 

“晋，你不相信他吗？”梁贞忽然收敛了笑意，没有等王晋回答，他又继续道，“他完全可以利用你不了解的东西来欺骗你，让你空欢喜一场。而那些抵押给艺术银行的钱非但拿不到，反而还要赔偿给其他参与投资募集的个人。”

 

“这样你还相信他吗？”

 

梁贞直言不讳，把王晋心中所有的疑虑和担忧直白的表达出来。王晋虽然不知梁贞此言的目的，但这的确是他担心的事实。

况且梁贞说的头头是道，就好像……

就好像，他清楚熟悉这个计划的每一个环节。

 

“晋，我没有恶意。”梁贞见对方深锁的眉头，没有再继续说下去。

“反正我的画是真的咯。”他微微一笑，好像刚刚那些可怕的阴谋论出自于他人之口，而像梁贞这般纯良无害的人怎么可能听说过。

 

王晋忽然释怀了，他靠在椅背上哂笑道。

“我当然相信你。”王晋语气一顿，在梁贞平静的目视中，沉沉说道。

“也相信他。”

 

王晋回到自己家时发现灯是亮的。

他打开门，隐隐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声响。

“颜司卓？”他猜测是颜司卓回来了，毕竟只有他才会在进门的时候把拖鞋都踢到一边。

 

他走到颜司卓的房间，对方没有关门。颜司卓正背对着门口，摆弄着桌子上的雕塑。

上次王晋和他一起上了大泥，一只手的雏形已经基本呈现。然而现在王晋又摸不清这人是在做什么，好像继续在它的外面包裹着其他的形状。

 

“回来了？”王晋靠着门边道，眼神瞥向那双未着鞋袜的脚，不禁无奈的失笑。

颜司卓回头，那漠然的眼神中闪过一瞬的光。很快他站起身，大步跨到了王晋身边。挺大一个人像是忽然卸了力气，把头倚在了王晋的肩膀上。

 

“啧，我说你没事蹭什么，手别碰我，都是泥巴。”王晋嘴上抱怨，但心底实际上也有些想念这个粘人的臭小子。

他推了推对方，却发现那人已经把头转向了自己，一双眼睛阴晴不定，看的王晋心里发虚。

 

“你找梁贞做什么？”

王晋推他的手一顿，心想这颜司卓的直觉还真是准的可怕。推搡的手腕一转，直接搭在了颜司卓的宽阔的背上。王晋沿着那人高大的身躯和背脊一下下抚摸着，这才装作漫不经心的回答。

“随便聊聊而已。”

 

颜司卓挣脱了王晋的手臂，他居高临下地望着王晋，渴望从对方的眼里看出些名堂。

王晋最终败下阵来，他倒是不惧颜司卓的恐吓，只是他正好想借这个机会问个究竟。

“我问问他评估的事情。你都办妥了？”

“你问过我了。”颜司卓陈述着事实，同时一股郁结之气也在慢慢酝酿。

 

“你不信我？”颜司卓眯起眼睛，看起来已经生气了。

王晋却没有继续那个话题，而是突然开口。

“颜司卓，你会骗我吗？”

 

颜司卓站在原地，他似乎是很难理解王晋的话语，一张脸上写满了困惑。他不清楚王晋为什么问这种问题，更不知道对方想听到什么。

他直接反问道，“你觉得呢？”

 

这种模棱两可的回答更让王晋心生疑虑，他自然是不信颜司卓，就像颜司卓也不相信他那样。

可颜司卓久久没有等到他的回答，没等王晋作何反应，对方反倒是先发制人。

 

“你不信我。”尽管还是这句话，但这回是肯定的语气。颜司卓几乎是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。他慢慢地抬起头，王晋这才发现方才那双困顿的双目竟是燃起了零星的火苗。

颜司卓抽动着嘴角，露出一个鬼魅的笑容，在他俊逸的面容之下，呈现出一种扭曲与惊诧的美。

 

“你不相信我，那为什么相信别人？”颜司卓步步逼近，几乎是把人困在了房间的一角。

“我不是不相信你。”王晋有些头疼，他按着太阳穴跟颜司卓解释，“只是我听到风声有人对画廊的评估不认可，恐怕那些投资人们会借题发挥。当然，如果你无愧于心，那自然不用在乎别人怎么想。”

 

“我从来不在乎别人怎么想。”颜司卓说的那样笃定，他看着王晋，深邃的眼神中竟流露出淡淡的哀伤，王晋甚至以为自己看花了眼。

 

“别人怎么想与我无关。”

“我只在乎你怎么想。”

tbc

老王点评：我想你闭上嘴。